【除草复健中】一旦开了脑洞便会失去写文的动力,长篇连载中道崩殂是家常便饭,所以最近努力在成为短篇流渣渣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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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
那件事发生之后第三天,木兰找机会同铠进行了一次深刻的交心。
是夜,木兰走出营帐,刚一抬头,她便看到了那个裹着披风,站在瞭望台看星星的孤独身影。
“守约……”
月光洒在守约身上,将他整个人裹为寂寥的银色。自从守约和铠结合之后,木兰本以为铠会因此分神,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守约身上,谁知铠却丝毫没有负责的态度,反而是和以前一样,对守约不冷不热,甚至还有刻意疏远的迹象。这让木兰尤为担心。
这时候【天乾】不应该是寸步不离的保护着自己的【地坤】吗?为什么完全不见铠有所作为?
本身木兰是不想管这些事的,守约的身份暴露已经让她够心烦意乱了。但是为了守约的心理健康,木兰只能是硬着头皮去找铠好好谈谈。
木兰找到铠时,他正在用白布擦拭刀上发干的血迹。等到长刀重映寒光,那块布早已被染成污浊的暗红。
“铠,我想和你好好聊聊。”木兰抱着双臂倚靠在房间的支柱上,眯起眼睛看着铠被血水弄脏的手开口。
“聊守约的事是吗?”铠漠然抛出反问,将那块沾满血污的布扔回水盆里,然后收刀入鞘。
“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刚才还随和近人的木兰忽然变得眼神凌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结合之后就把守约晾在一边不管了,好歹他现在也是你的【地坤】,你难道不打算为此负起责任吗?”
“我仅仅是从内部进行了标记而已,并没有咬他的脖子。从理论上说,他还不完全属于我铠一人。”铠冷静的应答着,毫无之前在床榻上与守约结合时的柔情。
见铠反应如此冷漠,木兰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既然你并没有为此负责的打算,为什么又要用残缺的标记圈住那孩子的心呢!你觉得无所谓,可是守约他已经把你视作他唯一的【天乾】,你这么做是对他感情的亵渎知道吗!”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真命】,他的所有喜怒哀乐,我都能感受到。”
“既然知道是【真命】,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完整的标记呢!”得知铠明明心知肚明,还要对守约的感情视若无睹,木兰冲上去抓住他的领子质问,恨不得给他一拳让他清醒过来。
“我这么做是为他好。”
“为他好?你觉得他现在这副怅然若失的寂寞样子很好吗?”这简直就是诡辩!木兰瞪着铠那双静如止水的眼睛,将他的领子攥的更紧。“我的确反感我的兵为感情所绊,但我更不想看到我的兵为感情所伤。守约是个好孩子,你若是不爱他,就该从一开始将发情的他交给我处理。”
“我何时说过我不爱他?”
听到这个反诘,木兰愣住了。看着铠那双深邃的眼睛漾起涟漪,木兰能够读出来那其中深藏的柔情。但是这只会让她更加困惑。
木兰阴着脸,慢慢放开了铠的领子。 “你既然爱他,又为何要有意疏远他?”
“有哪个【天乾】不爱自己的真命?但是,与其让守约到时候去感受真正失去时的痛不欲生,我更宁愿让他现在暂时活在怅然若失的寂寥里。”铠闭上眼睛认认真真的做出解释,同时用手整了整刚才被木兰弄乱的衣领。
“我……不懂你的意思。”铠的解释反倒让木兰更加摸不着头脑,但至少成功让她的情绪缓和下来。
看着木兰那张写满疑惑的脸,铠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知道的,我是一名战士,在战场上我是率先冲上前线与敌人厮杀的那个,也是最有可能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那个,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战死沙场。当然,我不惧怕死亡,从拿起刀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我真正惧怕的,是我的死亡会耽误守约一辈子。”
“我不希望他的未来因为我而受到束缚。”
“铠……”听到铠的肺腑之言,木兰只觉喉咙一阵哽咽,她没想到他竟为守约考虑了这么多。想到刚才自己差点一拳打上去,木兰对此深感惭愧。“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木兰,你并没有错,不必道歉。你也是想要保护守约罢了。”铠说着垂下头,嘴角划过一个认命的苦笑。
“还记得吗,木兰?”
“嗯?”
“我们那次一起去袭击马贼的大本营,从里面救出了一个被当成性奴隶的女【地坤】。后来我从官员那里得知,那名女子曾和一个【天乾】喜结连理,但是好景不长,她的丈夫死于魔种爪下。失去了爱人的她从此变得神经兮兮,在她眼里,所有的【天乾】都是她的爱人。没过多久,她在一次孑然独行中被马贼抓回去作为玩具。”
“在经历了这件事后,我才暗自下定决心,若是我铠今生有幸遇上我的【真命】,我绝对不会对他进行完整标记。这样的话,就算我哪天死了,那个人的心也不至于随我一同死亡。”
“这样的话……你大可以选择不标记啊?只是肉体结合也可以帮助守约渡过发情期不是吗?”木兰皱起眉头,看到铠无奈垂头的样子,她终于得以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不用内部标记震慑的话,守约要是又遇到上次那种紧急状况怎么办?我不能保证我每次都能及时赶到并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双手交叠,铠撑着脸看着木兰,刚才那一番语重心长的解释让他感到疲惫。他本不想对她透露这些。
“标记虽残缺,但它至少能够在我不在守约身边的时候好好保护他不受侵犯。”
“没想到你竟为他考虑了这么多。”木兰感叹着,眼睛不自觉的暼向一边。看到橱子里那个小巧精致的迷你阿铠,木兰笑了笑,垂下眉头抬起手轻轻捏了捏人偶的脸蛋。
“不过……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为了一个未知的将来而放弃本该美好幸福的现在?”
“你还是想用大道理劝我回心转意?”木兰的话让铠眼里的惫意更深。他实在是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木兰放开人偶,又一次与铠凝视。“你理解你的恐惧,但这不是你逃避的理由。比起若即若离的关系,我相信守约他更希望你能用完整的标记给他一个一份看得见摸得着的爱意。”
“说的倒是很容易。万一我哪天死了,木兰你能保证守约在失去配偶之后的安全吗?反正我是不相信。”
铠的固执让木兰头疼。“你怎么这么犟呢,铠!”木兰急得直摇头。“你就这么想看着守约无名无分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如果我是你,比起两相安好但代价上痛心的「0」,我会更愿意选择前途未卜但此刻幸福的「1」。”
“对于你先前那句质疑,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回答你——如果你死了,守约他也一定会随你而去,因此你不必担心你死后他在现世是否安好。”木兰来到铠面前,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那头仿佛浸过月光的银发。
“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守约一个机会,好吗,铠?”
“木兰……”铠深知他和守约的结合会给木兰带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木兰还在努力劝着他,光是这份诚意,就足以打动铠无情外表的炙热之心。
“其实我很羡慕你,铠。有些【天乾】倾尽一生都没能等到他的【真命】,你却能够在你人生最好的年华等到了守约,实在是幸运至极。”说完,木兰松开铠的发丝,转过身背着手缓缓离开。
“相逢不易,相爱更难。到底是选择「0」还是「1」,希望你能想明白。”
木兰走后,铠抬眼望向橱子,视线落在那个歪着头傻笑的迷你阿铠上。“呐,阿铠你看,这是你哦。”守约绵软的声音萦绕耳畔,铠闭上眼睛,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说是沉思,但实际上铠脑海里想的全是守约的点点滴滴,他甚至还清楚的记着守约雌伏在他身下任他疼爱的样子。一想到守约的媚态,铠只觉得下腹一热。
“我喜欢你,阿铠……”
反复在记忆深处回放的告白絮语像猫爪般一下又一下的抓着铠的内心,将他心里最后那点儿矜持与决绝慢慢磨光。
“或许,我可以……”